冰冷地,撫上了眼前凹陷的紋路。
刻出的字是多麽漂亮而整潔,就和初遇時的笑容一樣,令人微醺而暈眩。
上頭鑲著的照片,也正含蓄地笑著,作為她的最後的證件照。
然而,即使是這樣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「證件」,她依然如故,彷若下一刻就會打著傘朝我走來、這樣的聖潔與清明。
但,與之相對灰暗的光澤映在顫抖的瞳中,或許才是近年的寫照吧。
原本當初還想逃走,卻又背叛了自己。
只是在悶熱的濕氣裡站在它之前,與之較勁著誰才是更加黑暗的存在。
「爸爸,該走了喔。」
即使根本聞不到被擺在基底上的百合所該散發出的、伴著水珠的濃郁香氣,卻仍感覺到鼻尖有什麼正作祟著。
而又在片刻之後,才是第一次知道,原來雨,也是有著溫度的。
***
「我這個月升上主任了喔。」
「啊、又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叫『紀佳恩』,不知道妳認不認識?」有
「好啦別生氣了、吶?」
「話說她居然不知好歹地想要把今天佔走。看來也差不多了吧。」
「你說誰不知好歹?」微笑著「談天」,卻被遠處傳來的聲響給打斷。
「喂、妳......」抬頭一看,發現來者正是硬要搶著在今天見面的人。
這麼崎嶇的山路,還能跟蹤過來嗎?
有些憤怒地握緊拳頭想要發怒,不料對方卻逕自把話接了下去——
「我們果然、還是分開吧。」微微笑著,卻又讓眼淚沿著削瘦的下巴滴落,讓前襟的顏色深了大半。
既然哭著,何必還要笑著?
「你的心裡,還住著那個人吧。」
是啊,我的心只是一個狹小的庭院,只容得下一座鞦韆,任它肆意地擺盪啊。
即使現在的它已經積了些灰塵,我仍舊會定期去打掃,好保持它的潔淨......
真是差勁啊。既然還愛著她,又何必要去找別人硬湊合著呢?
「那、我就先走了。」完全不打算展現出紳士風度一類的,拍了拍粘在袖口的紅褐色花粉,獨留她在公墓之中。
究竟在幹什麼呢、我。
冷冷地笑出了聲,將口袋中小瓶的古龍水掏出,想要驅走依然在周身環繞的花香。
卻恍惚間、聞到了海風的鹹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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