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看著無盡的烽火,除了些許的懵懂無知之外,還蒙上了一層嘆息。
其實應該算是青少年了吧?
在衢州定居,恐怕不久之後就又要移居。
大唐的盛世,早已不見蹤影。
「兒啊,"著作郎"將要由此過,是否向他請教一番?」
「著作郎?是在長安名盛一時的顧況?若可得到賞識,那可真謂莫大榮幸!」
雙親完全不顧少年的意願,帶著他,還有手上,那最近完成的新作。
少年在途中,變成獨自一人,只剩怯懦與不安。
猶豫一陣,方敢遞出手中緊握的稿件。
孰料,在詩文被打開來看前,就先被嘲諷一番。
「米價方貴,居亦弗易。」
那是在貶低自己的名字吧?
少年只能拈著衣擺,微微低下頭來,不敢吭聲。
半晌,聽見了一聲嘆息。
這又是誇讚?抑或是輕蔑?
由輕蔑轉為讚許的雙眼,究竟看見了什麼?
緊緊盯著頷聯,輕輕搖頭嘆了口氣。
「道得個語,居即易矣。」
†
已算是青年了吧?
步在長安城內,對繁華與擁擠感到些許不適。
雖然早該習慣。
距進士及第已過了三年,總算在茫茫人海中遇見深交,也總算居有定所。
所幸這幾年來,皇上願意聽勸,雖然偶爾會面有慍色,但,在所難免。
這或許也應該感謝宰相的支持和皇帝的開明,否則,早就身首異處了。
青年輕笑著,靜觀世務。
†
真實總會被掩蓋,虛假,會被支持。
積非成是。
壯年在心中不斷反覆思量,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虛假,而又何謂虛偽的真實?
這或許就是為什麼,忠臣總會銷聲匿跡吧?
是兼濟,抑或是獨善其身?
雖和好友有說有笑,但,真正的痛楚,孰能解?
青衫已濕,為的是那不可輕彈。
提筆終落,最後思量,琵琶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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